人类语言，到底从何而来？

    据统计，世界上目前约有7000种人类语言；它们能表达无穷无尽的情感。然而，语言从何而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学术界，成为人类最大的谜题之一。

    在《旧约圣经》里面有一个传说，说这个世界原先都说同一种语言，所以当时全世界的人都很团结；他们要建一个高塔（即“通天塔”）通到天顶；结果上帝怒了，于是就让语言变得五花八门，人与人之间就互相听不懂说什么了，也就不再建塔了。

    这只是众多关于语言起源传说中的一个，而现实是，一艘荷兰商船于公元1600年路经马达加斯加前往印尼西亚时意外发现，印尼的马来语与他们途经的马达加斯加的土著语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两地相距遥远。

    这艘商船的水手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这一发现，竟然触碰到了语言的核心秘密——起源与演化。400多年来，一代一代的专家学者，尤其是语言学家追随着这个秘密，开始了伟大而艰巨的探究历程。

    1786年，英国语言学家威廉·琼斯爵士通过对比研究关注到：意大利语、凯尔特语、日耳曼语以及波罗的语、斯拉夫语，与远在亚洲的印度雅利安语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之处，会不会这些语言有同一个源头？他提出了自己大胆的假设——这些广泛分布在欧洲和印度的语言有一个共同的祖先，这个假说被称为“印欧语系假说”。

    1861年，德国语言学家奥古斯特·施莱歇尔教授在达尔文的进化论的启发下，推导出语言也有着类似生物进化的过程，并给印欧语系画出了一棵“谱系树”。在这棵语言的谱系树上，原始的“印欧语”处于最底端，是“树干”，这个树干分出两个“树枝”，一枝是“斯拉夫-日耳曼语支”，另一枝是“雅利安-希腊-意大利-凯尔特语支”。

    从19世纪开始，语言学家们逐步发现，这个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国度——中国里面的语言也能像其他语系一样，描绘出一棵“谱系树”。在这棵谱系树上，汉语、藏语、缅语等有着亲缘关系，他们提出了“汉藏语系假说”。

    自20世纪90年代起，越来越多的语言学家、考古学家、心理学家、生物学家、人类学家等都开始尝试应用各种新方法来探究语言起源与演化问题。遗憾的是，这方面的探究进展不大，至今还没有令人信服的解说。

    2011年4月，新西兰心理学家昆廷·阿特金森博士在美国《科学》杂志上发表一篇报告称：人类语言很可能起源于非洲西南部地区，时间大约在15万年前洞穴艺术开始阶段：它们是同一个起源而不是独立起源。这篇报告引起了当时学术界的极大反响。

    中国语言学家周海中教授曾经指出：解决语言演化问题的难度不亚于破解物种演化之谜的难度；语言演化既是一种社会现象，又是一种自然现象，还是人类心智发展和历史文化演变的结果；由于语言的起源与变化有其内在的原因和外界的影响，从而增加了语言演化问题的复杂性。

    可见语言的起源与演化问题极为复杂。语言到底从何而来？这是目前一个难以解开的谜题，但可以相信：随着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这一谜题在未来一定得以破解。

    文/方世民（作者单位：香港教育大学人文学院）